微众银行行长李南青：数字银行发展的“道术器用”

来源 | 当代金融家
作者 | 李南青

中国将进入“十四五”经济高质量发展阶段，面对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远景目标，发展数字普惠金融意义将更加凸显。微众银行将秉承数字银行“道术器用”的方法论，不忘初心，坚守“让金融普惠大众”的使命，坚持“开放银行”的初衷和合作共赢，进一步推进金融科技，探索可持续发展的数字普惠金融之路。

2020年，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之下，全球经济的不确定性大幅提升，给个人和企业都带来了深远的影响。不过，危机之中也酝酿着新的机遇：非接触式服务愈加普及，各大行业的数字化进程不断加速，数据要素的重要性得到全社会的认可，并助推了全面数字化时代的来临。

作为深化金融改革的产物，微众银行自成立伊始便选择了数字银行的经营形式，并以践行普惠金融为己任，确立了“让金融普惠大众”的使命和“科技、普惠、连接”的愿景，始终专注于服务小微企业和普罗大众。在2020年的疫情大考之中，微众银行经受住了考验，在普惠金融和金融科技等领域继续稳步前行，充分展现出数字银行应对危机的能力，与此同时，迅速推出了一系列纾困举措，助力小微企业复工复产，为“稳企业、保就业”贡献力量。

迈入2021年，加快推进数字化转型成为金融机构发展的重要课题。本文不揣冒昧，试图侧重于数字银行的角度，结合微众银行六年多的数字化发展实践，提出一些粗浅的思考，谨供参考。

1、数字银行之“道”：普惠金融

道，即指导思想和发展方向。放眼全球来看，普惠金融正是一家数字银行希望达成的终极目标。

就中国而言，虽然国民拥有银行账户的比例和使用移动支付的比例均已达到较高水平，但对比国际发达国家，我国人均信用卡的持有量仍较低，且有融资需求的客户可获得的融资渠道仍有较大局限。此外，普惠金融的服务体系、法律法规、基础设施、商业可持续等方面都存在很大的优化空间，因此，通过数字银行发展普惠金融，在中国市场存在着广阔的潜力和巨大的机遇。

自联合国发布《普惠金融体系蓝皮书》以来，全球各国政府逐渐重视发展普惠金融，国际组织（如G20）和国内的金融监管机构等也将普惠金融作为重点引导的发展目标之一。2015年，习总书记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十八次会议上的讲话中重点指出，“发展普惠金融，目的就是要提升金融服务的覆盖率、可得性、满意度，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金融需求，特别是要让农民、小微企业、城镇低收入人群、贫困人群和残疾人、老年人等及时获取价格合理、便捷安全的金融服务。”这为普惠金融的定义和内涵提供了清晰的指引。

微众银行成立初期，李克强总理在考察微众银行时亦提出了殷切的期望：“微众银行一小步、金融改革一大步”，希望微众银行为发展普惠金融和深化金融业改革的实践提供创新经验。成立六年多以来，微众银行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积极运用金融科技构建普惠金融新业态、新模式，初步走出了一条商业可持续的普惠金融发展模式，努力为发展普惠金融、深化金融供给侧改革、解决金融服务供给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探索新的路径，在实践中提升金融服务的覆盖率、可得性、满意度，在增强人民群众金融获得感方面取得实质性进展。

微众银行的愿景为六个字：科技、普惠、连接。首先，我们努力打造自身的核心能力，包括科技能力、数据分析以及产品设计等。其次，我们致力发挥好作为连接者的角色，一方面连接各行各业，将银行服务嵌入不同的生活和生产场景中，触达海量群体；另一方面，我们与金融机构开展合作，提升资本和优质金融产品的供应能力。通过科技能力和连接能力，我们期翼更好地服务主流金融机构过去所难以全面覆盖的客群，即“普罗大众”和“小微企业”这类长尾市场客群。而这些，实际上都是通过数字化的运用来推动和实现。

目前，微众银行服务个人客户突破2.7亿人，服务小微企业法人客户超过170万家。微众银行深耕长尾市场，已陆续推出了微粒贷、微业贷、微车贷、微众银行App、小鹅花钱、We2000等金融产品，为视障、听障及有语言障碍的特殊客群提供安全便捷的金融服务，服务对象覆盖个体工商户、新蓝领及年轻白领等多层次群体。

在破解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的难题上，微众银行通过“微业贷”产品初步探索出了一条服务小微企业的新路径：一是初步实现了“广覆盖”，在不到3年的时间内，微业贷已辐射27个省和直辖市，超过200个县级以上城市，在这些地区，每14家企业中就有1家有过微业贷的申请记录；二是初步实现了“可获得”，微业贷已为超过50万小微企业提供信贷服务，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其中有近2/3是从未在银行获得过企业贷款的小微企业，通过微业贷获得了首笔企业贷款；三是有效提升了“满意度”，目前微业贷发放金额超过4500亿元，全国每14家普惠型小微企业贷款户中，就有1家拥有微业贷；微业贷的线上无抵押、7×24小时、随借随用、分钟级获贷等特点，使得长期困扰小微企业融资难的问题得到有效解决。

2、数字银行之“术”：开放银行

术，即具体的发展路径。我们认为，通过采用“开放银行”的发展路径，可以更好地服务长尾客群，助力经营和发展。

对比传统金融服务的客群，不难发现，普惠客群有其自身特色的一面：单客贡献度偏低，同时又会产生高频、但相对小额的交易，且这些交易很大程度都是基于场景发生。以微粒贷为例，目前超过77%的客群为非白领客户，同时贷款周期较短，且超过70%的已结清贷款利息小于100元，笔均贷款金额亦仅约为8000元。从以上特性可以看出，如果银行服务能够嵌入用户平常所使用的互联网平台，或是顺着产业数字化的方向去做场景的延伸、逼迫自己更加开放地走向场景，就可以有机会更好地服务长尾客群，更好地践行普惠金融。

2019年，微众银行正式提出“开放银行3O体系”，并将包括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大数据等多个领域的技术全面开源。“3O”分别代表了Open Platform开放平台、Open Innovation开放创新以及Open Collaboration开放协作。

开放平台，意指银行可通过API、SDK、小程序、H5等方式对外提供银行服务或输出自身能力，旨在支持自身业务创新。一方面，合作伙伴能够通过开放平台接入金融服务；另一方面，银行可借助合作伙伴的力量，将银行服务搭载在生活场景中，丰富业务形式，更直接地触达用户。由此，银行得以自建生态，在场景中提供金融服务，实现自身业务的创新。以微众银行的微车贷产品为例，我们与二手车平台开展合作，当客户购车的时候，可以提供车贷服务作为附加服务，为客户带来更便捷的服务体验。

开放创新，即银行可通过开源软件、知识产权授权、参考实现（RI）等方式开放自身能力，构建技术社区，旨在赋能合作伙伴，降低合作门槛。在这个过程中，银行作为开放者，可获得来自其他社区参与者的知识贡献，使其技术得到创新与升华；社区参与者则可节约底层技术研发的成本，专注于业务探索与应用落地。由此，社区成员互相成就，银行由此得以支持合作伙伴，助力其创新和建设生态。截至2020年末，微众银行已经开源了27个项目，覆盖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和大数据等领域的众多核心技术。

如果将开放平台与开放创新总结为银行以不同程度向合作伙伴开放金融能力与科技能力，在银行业务场景化创新的同时赋能合作伙伴，那么，开放协作则是指银行在开放业务或技术能力的基础上，进一步连接不同的生态，形成开放的分布式商业联盟，与合作伙伴一起实现跨机构、跨产业的协同创新。例如，银行可作为一个科技服务的提供方，协同合作银行和核心企业，共同通过数据和科技服务好产业链上的上下游企业，让他们也能够获取更多、更有效、高效的金融服务。

3、数字银行之“器”：金融科技

器，即工具。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金融科技实乃数字银行中至关重要的利器。我们认为，支持普惠金融的数字银行在工具的要求方面，特别是在科技能力要求上，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第一，需要有敏捷的产品投放能力；第二，必须要有一个极低的安全运维成本，形成一个相匹配的成本结构来支持业务发展；第三，必须拥有支持高并发交易规模的能力。

实践中，微众银行始终高度重视对金融科技的建设和投入，科技人员始终保持在全行员工总数一半以上，历年科技研发费用占营业收入比重超10%，大大高于行业平均水平。近5年来，微众银行申请发明专利超过1000项，其中2019年公开的发明专利申请量632件，位居全球银行业前列。目前，微众银行已拥有自身所有重要业务系统的知识产权，是国内首家获评“国家高新技术企业”资格的商业银行。

在高投入的保障下，微众银行基于安全可控技术的全分布式银行系统架构亦已表现出以下四个方面的优点：

一是低成本。基于此架构，微众银行得以节省购买高端计算资源、软件许可的巨额费用，将单账户每年IT运维成本降低至国内同业的1/10以下，以科技的手段实现普惠金融发展的可持续性。二是高敏捷，最快扩容速度仅需两天，支持新业务快速投产最快仅需10天，提升了应对外部环境不确定性的反应速度。三是高可用，支持所有业务和产品24小时提供服务，支撑重要IT产品综合可用率达到99.9985%，达到电信级的高水准，安全性也大幅提升。四是高并发，支撑了亿量级客户的金融服务，截至2019年末，微众银行单日处理的最大金融交易笔数超6亿笔，系统处理能力跻身国内银行前列。

在建设数字银行体系的进程中，我们提炼出金融科技“ABCD”，这在当下已被业界广泛认可。微众银行在这四大领域积极探索，实现了一系列前沿技术的积累和国际领先的应用。

人工智能方面，微众银行发布了全球首个工业级人工智能联邦学习开源框架FATE；建立了自研的人工智能客服系统；采用业内领先的人脸识别与活体检测技术，推出金融级远程身份认证产品；构建了开放的人工智能营销解决方案，实现高价值产品的精准获客与用户价值提升。

区块链方面，微众银行联合国内多家金融机构和科技企业共同发起成立了深圳市金融区块链发展促进会（简称“金链盟”），并搭建了金融级的区块链底层平台FISCO BCOS。作为最早开源的国产联盟链底层平台之一，FISCO BCOS开源社区现已汇聚超2000家企业及机构、逾4万名社区成员共建，社区内超120个项目在生产环境中稳定运行，已是最大最活跃的国产开源联盟链生态圈。

云计算方面，微众银行构建了国内首个基于安全可控技术的全分布式银行系统架构，成功建立同城多中心多活架构，并把ARM服务器部署使用在自身核心的金融业务场景中，从而真正实现了关键核心技术100%自主研发和银行核心系统的软硬件全面自主可控，该项目也荣获了中国人民银行2019年度银行科技发展奖一等奖。

大数据方面，针对传统风控方式存在信息不对称、数据获取维度窄、人工采集成本高、效率低等缺点，微众银行选择以大数据为核心构建与完善风控规则，运用逻辑回归、机器学习方法，建立了一系列的数字普惠金融业务风控模型及反欺诈能力，微粒贷、微业贷等核心产品也基于此严控风险。

通过有效运用这些金融科技技术，微众银行得以提升运营效率、优化客户体验、支持业务放量，并能做好成本管控以及降低经营风险，同时还打破了金融科技的“不可能三角”，在容量、成本以及高可用三个方面做到了三者兼备。

4、数字银行之“用”：AAAS

用，即实践成果。我们认为，数字银行发展普惠金融的最终成果可以用一句话总结：实现体验良好且可持续、既普又惠的金融服务，即“AAAS”——Affordable、Accessible、Appropriate及Sustainable。

第一个“A”是成本可负担。以微业贷为例，在疫情防控常态化后，微众银行坚持对小微企业的支持政策，运用央行专项再贷款再贴现的政策工具，以及政策性银行转贷款等途径，助力小微企业复工复产，央行支小再贷款政策出台后，微众银行迅速制定了相应投放计划，在原有小微企业贷款的基础上加速投放，利率在低于“LPR+50BP”的政策要求基础上进一步降低，加权平均年利率低至3.6%，真正让利小微企业。

第二个 “A”是方便获取。以微业贷为例，“一分钟，一部手机，服务200家小微企业”。微业贷对客户来说，是一款“无须抵质押，无须纸质资料，无须开户”的线上便捷产品。客户仅凭一部手机，平均6分钟即可完成企业贷款从申请到借款资金到账的全流程，顺应了移动互联网时代客户对操作便捷性的要求。部分企业资金需求旺盛时点，微业贷在1分钟内提供授信服务的企业数量达到200家，从而极大提升了服务效率。

第三个“A”是贴心合意。无论是面对小企业的产品微业贷，还是面向普罗大众的产品微粒贷，微众银行都提供了7×24、随时随地的贴心服务。

第四个“S”是商业可持续。即通过科技变革改变成本结构，让金融服务更加可持续。微众银行的服务群体虽然是普惠的群体，客均收入非常小，但通过有效运用科技，我们在切实体现社会效益的同时，也实现了自身的经济效益。同时，我们还积极参与到多个金融扶贫的各个场景中，让可持续发展更有保障。

微众银行数字化建设和经营实践，映射出数字化对于银行业经营和发展的极端重要性和广阔空间。展望未来，中国将进入“十四五”经济高质量发展阶段，面对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远景目标，发展数字普惠金融的意义将更加凸显。微众银行将秉承数字银行“道术器用”的方法论，不忘初心，坚守“让金融普惠大众”的使命，坚持“开放银行”的初衷和合作共赢，进一步推进金融科技，探索可持续发展的数字普惠金融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