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褚霸的彪悍人生：数量级领先，要么早，要么狠！

在阿里内部有一个“拜霸爷神教”，不少 P8、P9 级技术专家都是其中的教众，据说褚霸对计算机的了解到了庖丁解牛的地步。这样一位 P10 级别的技术大牛，却说：我是一个程序员。

褚霸，真名余锋，江湖人称霸爷。现阿里云弹性计算负责人，曾一手将数据库团队带到国内云数据库顶尖水平。

褚霸身上标签众多，中国第一代技术网红，软硬兼修，是阿里云备受外界关注的技术大牛。知乎网友对他有一句评价很经典：对于计算机的了解到了庖丁解牛的程度。

磁带机和自建实验室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中国社会对于科技发展的关注开始趋热。

偶然一次，当时大约 7 岁的褚霸拆了家里的磁带机，结果装不回去了，索性开始思考这个东西为什么能发出声音。从此他一发不可收拾，开始偷家里钱买万用表，电焊器，组建了一个小实验室。

“我发现把交流电接到直流电机里面去不会转，但是装四个二极管进去它就转了。后来上大学学了电路原理，才明白为什么。”少年褚霸成为了一名当时时髦的无线电爱好者，这对他的未来影响深远。

“后来面对未知领域时，你有过去的一些经历，其实你是不怕的。探索出规律，自然也就明白了道理。”褚霸说。

玩着玩着就把书念完了

霸爷的技术有多牛？知乎上，有网友这么回答：“说实在的，国内你想找到对系统和硬件综合水平比霸爷懂的，应该是找不到的。”因此，按故事的发展，他应该是从小展现出惊人天赋的工科男。

“我是个学渣。”说这话时，霸爷自己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上个世纪80年代，福建人就开始四处做生意了，他们大都认为念书不如做生意来得有前途。在霸爷的兄弟姐们中，他是唯一一个留在家里念书的。然而，尽管“留守”念书，也是不安分的。“我很喜欢‘7’这个数字，所以常常就考70多分。”霸爷的观点是：“60多分刚过线，有点难看；80多分得花点心思，相比之下70多分是最省事的。”

小学是这样，初中、高中就更随性了。“那会儿是班上最坏的男生，逃课、打架、溜出去玩，坏事干尽。”高三一年，他几乎没有出现在学校里，高考后连志愿都是同桌帮忙填的。“那时表格上有个选项是‘服从调配’，他也不知道是干啥的，就打了勾，结果我就被调配去了遥远的齐齐哈尔。”再酸涩的记忆，从霸爷的口中说出来都是搞笑的，“那天我从外面玩了回家，看到我妈眼睛都哭红了，我爸拿着一根线，在地图上量从福建到齐齐哈尔的距离，说：‘大概4000公里。’”

不好好学还能考上大学，是聪明呗？“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挺聪明的，没想到到阿里的第一次面试，要测智商，一测只有110多，老实了。”

大学时期和病毒的故事

大学时期的褚霸是个潮男，留着长发，还留着胡子，甚至常常去美容院洗脸做面膜。褚霸的理论是成为校园名人需要“软硬件结合”，形象是硬件，能力是软件。某一天，他突发奇想，要做个病毒来显示能力。

用霸爷自己的话说，能混到今天，是因为：“不聪明，但悟性高。”而他骨子里，确实就不是一个只懂写代码的IT男。上大学那会儿，他是个不羁的少年，不仅留长发，还留长胡子。如果这么说，你觉得稀松平常，那么，他每周都要去美容店，在那个年代，也算得上潮流一哥了吧。“我喜欢去美容店洗脸做面膜。”霸爷说，每当姑娘们问他：“你这胡子是真的假的？”他就得意地让人家摸摸。

霸爷学的是机械学，编程水平从那时就展现出来了。不过，依旧不是体现在成绩上，而是为了吸引女生。文科男可以写诗，体育男用篮球耍酷，技术男有什么？“做个病毒！”他一拍脑袋，想写个小球病毒。

那是 1994 年，互联网没有普及，除了学校的 286 电脑，没有其他任何资源。褚霸坐了很久的火车去省城，淘遍各大书店买回几本关于计算机杀毒的书，开始反推病毒怎么写，还真被他写出来了。学徒阶段，褚霸就常常把计算机弄死机，最夸张的时候一天要重启上百次。

临近崩溃的他找到一个叫 RAMInit 的工具，可以用于清除内存的驻留程序。24 年后，褚霸还清晰记得这个小工具，长度是 4156 字节，在它的二进制文件里留有作者的签名：Lei Jun(雷军)，没错，就是小米创始人雷军。受此影响，后来褚霸也习惯在自己编译出的二进制文件里，留下签名: “YuFeng is a good boy”。

这个病毒像一个个小球，会在屏幕上弹射，他再从“五笔高手”上抠下一段音乐，只要按下键，小球舞动，音乐随之而来。这个有点自恋的少年，选择在自己生日那天，启动这个病毒。

技术大牛是怎样炼成的？

刚投身互联网的褚霸，觉得自己软件能力相对欠缺。2001 年的某天，褚霸在网上发现了一个荷兰人做的技术博客，清晰具体地描述了 windows 程序的完整制作流程，每个示例还可以购买源代码。于是办了第一张信用卡，花了几十美金买了一份 FTP 服务器搭建的示例。

他开始背代码，一点点理解 FTP 怎么接受事件，监听，接受链接，协议处理……然后再自己扩展到其他协议，比如 POP3，SMTP 等等。

几次购买后，这位博主就没有再收钱。而这些教程让褚霸着实琢磨了两三年。“当时买的绝对是工业级的代码，所以我的起点很高”。褚霸非常感谢这位博主。

褚霸的技术突飞猛进，来到阿里后，褚霸负责的项目越来越复杂，他仍然坚持全链路思考的习惯，这让他异常辛苦但是带来了巨大收获。

例如，当时的项目涉及到底层 IO(Input/Output) 技术。IO 技术涉及面非常广，驱动，块设备，文件系统，内存关系等等，每一个环节都要适配。

对这块知识零起点的褚霸请教了当时内核组负责人伯松，伯松想了想说：我不知道你要多久，但是我有生之年能把它搞明白，就很不错了。

这个回答让褚霸备受打击，但没让他退却。褚霸进入了“魔怔状态”，几乎天天熬夜看代码，把 IO 内核栈所有参数都研究了一遍，然后反推背后的道理。整整 8 个月的坚持，褚霸搞定了 IO 这道难题，将当时淘宝的商品数据库和交易数据库全部迁移到 MySQL 上，系统稳定运行。

Linux 之父 Linus Benedict Torvalds 与褚霸

丁磊凌晨三点来邀其加盟

霸爷的就业经历，也是可以写成一本书的。1997年，他大学毕业，做了一整套的楼宇报警器，打算开始做生意，没想到缺乏经验，产品卖不出去。第二年，他就带着产品到了深圳，想卖个专利。“到了深圳，发现有同学在搞编程赚钱，来了兴趣，动手写了个聊天室。”那会儿，QQ还叫OICQ，聊天室也是蛮新潮的。他把这往网上一放，就去兼职帮人写程序了。

一天凌晨三点，他收到一封邮件，对方自称威廉姆丁，也就是现在大名鼎鼎的网易创始人丁磊。“我没回邮件，谁知道他是不是骗子。”后来想想，万一是真的呢，就给人家回了封邮件，留了个电话，“又是凌晨，我接到了丁磊的电话，叫我去他那。”收拾行囊，霸爷就这么加入了网易。那时，网易才20几号人，霸爷的工号是25。

一边在网易上班，一边兼职，霸爷那会儿的收入不少。“2000年时，一个月收入就过万了。”回忆起那段岁月，霸爷还挺自豪的。后来，他离开网易，又去创业，结果以被骗作罢。“我基础太薄弱，想了想还是先回家生孩子，一边自学。”背了2万个英文单词，看了一面墙的书，当然也生了娃之后，他又出山了。2005年，霸爷加入迅雷，是迅雷前十号员工，包揽了整个前端。2010年，他来到阿里。

家里有个神秘的实验室

2010年，看到自己崇拜的技术大牛加入阿里，余锋也跟着来了。老板给了他几个花名让他自选，他选了“褚霸”。“褚霸”是《血灵玉》里的人物，身材魁梧、骁勇好战。2012年7月23日，阿里巴巴宣布推淘宝等七大事业群，被马云称作“七剑”，组成集团CBBS大市场，余锋是负责RDS（Relational Database Service）数据库的资深专家。

很专业？没关系，褚霸身上那些标签，例如：ApsaraDB、EMR、RDS、AliSQL、BLS等，在非IT界人士眼里就是天文。而作为一名技术爱好者，他也是竭尽所能折腾。比如，家里就有个神秘的实验室。

十年前，这个实验室就存在了。里面有很多仪器，声波器之类。他在里头做过安防产品，自己设计程序和电路板，做出了楼宇红外探头、微波探头，怎么拨打电话，如何报警，形成了一整套解决方案。

从飞天到神龙，总是有新的挑战

2012 年，中国云计算的攻坚战“飞天 5K”打响。阿里巴巴集结了一批当时阿里集团内最优秀的工程师，投入到自研飞天系统当中，褚霸就是其中一员，负责当时飞天系统的女娲模块。

最终，“飞天 5K”成功了，标志着阿里云成为世界首家对外提供 5K 规模计算能力的云计算公司，褚霸也开始带领阿里云数据库团队 (RDS)。

数据库每时每刻都在运行，对于稳定性要求非常高。从客户的应用端访问，到中间链路层，最后到底层的数据存取，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

褚霸要求自己团队的人，对于自己写的代码，都要检查三遍以上。“安全的问题需要从事前、事中、事后三个时间轴，以及存储层、网络层、访问层、应用层四个层面，立体化地构建解决方案。”褚霸说。

正是这样的全链路思考和布局，让阿里云数据库产品线 3 年间由两个产品增加到 18 个，市场规模增长了 50 多倍。

2017 年底，褚霸开始全面负责阿里云弹性计算 (ECS)，并带领团队研发下一代云服务器——神龙。

神龙云服务器组件

这是一个极有前景的项目，过去虚拟机和物理机是水火不相容的，褚霸和他的团队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让用户在阿里云“神龙”云服务器上既能享受到物理机的无损性能，又能灵活弹性使用计算资源。

这是云计算的一个全新领域，只有少数厂商在攻坚，褚霸带领技术团队已经攻克难关，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下一步则是继续挖掘“神龙”的潜力，让更多用户能用上新技术。

做事需要领先一个数量级

褚霸认为你如果需要比别人强，一定要比别人领先一个数量级，如何领先，要么比别人早，要么比别人狠。

褚霸学习一个新的领域，绝对的全身心投入，经常左右手互搏。对于读书，他每年都会制定清晰的计划与目标，一年读书有差不多两三百本，对于一个陌生的专业领域，他一般会读三种类型的书：一是牛人写的书，二是工具书，三是教材书。

极致的程序人生

褚霸参加平昌冬奥会火炬接力

“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这是褚霸身边同事对他的评价，无论是一行小代码中的 BUG 还是对未来趋势的把控，褚霸都能在交流中帮助同事提升视野和格局。

有人说程序员把代码当成自己老婆般宠爱，有人说程序员写代码时就像吃大餐般享受，但在褚霸看来，IT 男得有品味，只有这样，他才能将产品做到极致。

“极致”贯穿了褚霸的程序人生，在他身上凝结了从一个优秀程序员到一个杰出程序员所需要的特质，不管是数据库还是弹性计算，都要做到极致、做到业内第一。

褚霸喜欢骑行

所以他喜欢骑机车，在空旷无人的道路上，飙车；他爱看时尚杂志；他带着家人，走遍了三十几个国家；一个人自驾 8000 公里，历时半个月从杭州到西藏，经历各种爆胎……

然而，团队里的这帮程序员，不太让他省心。“霸爷霸爷，护照是什么？”当团队里的一员这样问他时，他说自己差点“吐血”。“他们除了写代码，就没有什么业余生活，比如有的人一年四季就穿公司发的文化衫；有的人没有驾照，出门基本靠老婆；还有人连银行卡都没有……”褚霸的想法是，既要在工作上给他们足够的自由，保持他们每个人的独特性，又要“改善”他们的生活。

“让他们知道生活不只有苟且和代码，还有远方。”褚霸说。